反正反反反正是黄桃

手握瑾瑜·风禾尽起

[不可思怡]迢迢青山

*远嫁番外 前传戳此 

🔺狗血  5700+ BGM-无双  

@yesmy_kei 生日快乐!(^O^)y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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行路迢迢,终见青山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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凛冬国的冬日很冷,地处在中原的北面,但是雪花也是好看的很,陆可披着新做的狐裘,站在庭院里,抬手接了一片,融在指腹上。


这是她来这儿的第五年。


任凭她在凛冬和南鸢之间殚精竭虑的斡旋,也比不过南鸢国国师算出来“适宜发兵”的星象,又要发动战争了,这就意味着沈思怡要远征,打的还是自己的故国。


南北对立,已有十余年。


原先一统天下的晋朝在晋文帝驾崩之后,两大功臣纷纷起兵,圈地划分缔造了如今对抗之势。


祸不单行,倒是这时候草原上又有一股不明势利壮大起来,虎视眈眈的盯着凛冬的长城。


“还没玩儿够呢,也不怕冻着。”沈思怡出现在陆可身后,瞧着自家媳妇儿睫毛上凝结的霜花,抬手捧住对方的脸蛋。


“什么时候启程。”陆可被托着脸,说的话也不是很清楚,惹得她扭动着摆脱沈思怡的控制,然后帮着对方整理了一下内衬的衣服。


沈思怡顺势圈着对方的腰,“不清楚,你爹就不能少些迷信?”


“他何时听过别人的,”陆可的双手又重新捧在手炉旁,垂下眼眸,“我出去一趟,置办点东西给你。”


“好,我进趟宫。”



陆可出了大门之后,就将帷帽的纱幔颜色换成黑色,脱掉狐裘,将里边儿的玄色反过来,重新穿上,快速拐进了一条小巷道。


绕了好久的路之后,最后到达了一栋茶楼前,是凛冬京城最大的经营茶楼,“霜玉楼”。


偏深色的红木搭建的牌坊入口,过了内流河上架着的宽桥,就能见着矗立的单楼,顶端上鎏金的圆形珠子在夕阳下闪着光。


陆可轻车熟路的绕进后院,所有见到她的下人们都低着头作揖,她侧过脸看着身边的人,“叫飞霜来。”


所有人都敛声屏气,飞霜进门的时候,正看见自家主子端坐着,瞬间收敛了商人的做派,“楼主...”


“去查那个新来的占星国师什么来历,”陆可短促的笑了一声,让飞霜打了个寒噤,“我倒要看看,是谁毁我安宁。”


“是,属下这就通知在南鸢升月庭的幕僚。”


“放松点儿,”陆可将一块令牌丢给飞霜,深色的铜块上浮雕着一片霜花,又慢悠悠靠在椅背上,“记住,防着老不死的。”


“是,”飞霜接住令牌,“楼主...您给沈将军的东西,已经准备好了。”


“拿来吧,我还要赶着回家吃饭。”



陆可到家的时候,已经是原本出门的装束,恰巧碰见沈思怡出现在不远处,笑着朝对方招手,沈思怡快步朝着陆可跑过去。


“沉不沉呐。”沈思怡接过陆可手里的箱子,然后和对方并肩进了府邸。


陆可闻见了对方身上潮湿的土腥气,撇了一眼沈思怡的靴子,靴子边却干净的有些过分,也没多想,和她去了院子里用餐。


沈思怡最爱城东的白酒,陆可今天也破天荒的喝了点,将头枕在对方的肩膀上,“我真的...不想你走。”


“去他娘的打仗,”沈思怡搂着陆可,防止她后仰倒在地上,抬头看着圆月,“陆可,对不起...”


陆可没有回沈思怡的话茬,沈思怡也因为心里闷着一口气,喝得憋屈且难受,酒精窜上大脑,没一会儿就困得醉倒在桌上。


原本躺在沈思怡身边的陆可抬起头,眼里竟没有一点醉意,她先是愣愣的看着身边的沈思怡,抬手抚摸着对方的头发,将发梢绕在自己的指尖。


关于小时候的相遇,她一直都是模糊的记忆,陆可甚至不记得当时她俩相遇在哪一条长街,她曾经一遍一遍回想南鸢的街道,没有一条对的上记忆深处的齿轮。


她明白,自己的记忆有偏差,像是被抽掉了一部分,又被裁剪下来拼接在了不对称的布料上,不完整不清晰。


直到她清楚的认知到自己深居在南鸢的皇宫,自己是当朝的公主,而父王并不算宠爱自己,在她不断的示弱下,也只是成了远嫁牵制敌国的工具。


看着不爱自己的父王,装着泪眼婆娑的送嫁,陆可觉得可悲至极。


但她远远看着像一朵冰清的玉簪花,遗世独立的美丽与脱俗,实则却是红的妖冶,开在末路的曼珠华沙。


从六岁开始就苦心经营霜玉楼,让它发于南鸢皇帝鞭长莫及的凛冬国,继而反渗透回南鸢,暗桩密布南鸢朝堂,监视着她父王的一举一动。


原本在远嫁来凛冬之后,就让霜玉楼安分守己做个商人买卖,却不曾想南鸢直接把刀横在了沈思怡颈间。


陆可俯下身,吻了吻沈思怡的脸。


沈思怡睡眼婆娑的从桌子上抬起头,看着陆可笑,醉意还没有散,抱住陆可不松开,呢喃着,“若我这次有去无回,你就回南鸢去,别待在凛冬。”


“不可能,”陆可吻过沈思怡的颈窝,慢慢的用鼻尖嗅着对方的肌肤,“要是真的这样,我要两国王君的头颅为你陪葬。”


“嗯?”沈思怡听得不真切,反应有些迟钝,“说什么啊...”


陆可摇摇头,沈思怡愣愣的看着陆可的唇,将手掌托在对方的脑后,倾身过去,回廊外纷纷飞花的雪,落在屋檐,两人间只剩温润的暖意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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陆可送沈思怡出城那天,看她身着银制的盔甲,在冬日大雪中衬得发亮,对方坐在高头大马上,身边的士兵握着凛冬的旗帜。


沈思怡看陆可穿着鲜有的殷红色,戴着端庄的发冠,攒着她曾经给对方买的珠髻,配上纯金的发簪垂落的凤凰,展开翅膀。


沈思怡笑着看向陆可,一抽马鞭,“走了...”


陆可扯出一个不太自然的笑,回应她,颤抖着行大揖,弯下腰的时候,几乎不可见的泪滴落在雪地中,“陆可,送...将军。”


看着军队走远,陆可抽身离开人群,上了一辆停在暗处的马车,飞霜正坐在车内,马夫一蹬,也随着军队驶出城门,朝着一条小路上飞奔。


“楼主,查到了,”飞霜将印着新月标志的纸张打开,递给陆可,“这人原本是鸿胪寺的高僧,实则原本来自草原。”


“草原...”陆可看着纸张上面的具体信息和画像,觉得眼熟,但又确信从未见过,“又是草原。”


飞霜沏了一壶茶,将杯盏递给立刻,“奴听说,这草原上盘虬的叛军,名曰...后晋。”


“嗯?”陆可一手接过杯盏,轻轻的吹了吹,一手搭在膝上,瞥向飞霜,“依你之见可与十余年前的晋朝有关?”


“奴认为,不过是打着晋朝旗号,要把这天下搅乱罢了,”飞霜撩开车幔,瞧了眼周围的环境,“毕竟...并未有晋朝遗孤的传说。”


“借南鸢的手挑起两国争斗,自己退居幕后坐收渔利...等到双方缠斗筋疲力尽出手一击,狡猾得很。”


“不过,”飞霜开口,却欲言又止,局促的看着陆可,得到允许之后又说,“沈将军原本可以拒绝这次出兵的...凛冬皇室为夺嫡争个你死我活,恰巧这事儿又是立军功的好时机,她怎会看不清,抢着这份功劳。”


陆可捏了捏眉心,向后倒在椅背上,“这也是我一直不解的...去查她身份。”


“楼主,真的么?”飞霜跟着陆可皱眉,“原本我们…出发点是为了保护沈将军啊。”


“是敌是友分辨好了,我才能想着怎么保护她!”陆可睁开眼睛,语气变得有些冲,后又冷下来,“抱歉。”


“楼主,越是亲近的人,越不能自乱方寸啊,”飞霜将备好的香包拿出来,挂在一边,“好好休息,万事有霜玉楼。”


“是时候,回去会一会这个妖僧了。”



沈思怡扎营休息的时候,坐在指挥君的大账里,拿出了陆可给自己准备的金线软甲,突然点着的蜡烛灭了一根,门外守卫应声倒地。


穿着玄色斗篷的人出现在营帐里,看不清他的面容,那人缓缓开口,“姐姐已经赶着回南鸢了,怎么办。”


“你和她在南鸢周旋一会儿,万不得已便将真相说与她听,”沈思怡看着对方摘下兜帽,叹了口气,“临渊,苦了你了。”


“当年郭家舍身相护艾氏皇权,临渊铭记在心,”临渊斗篷内烫金滚边的袈裟在烛光下摇曳着,“可是...姐姐她也许只是想和您,平安的过完一生,毕竟她记不清了。”


沈思怡笑笑,用手托着脑袋,“我累了...回去小心。”


“好。”



“飞霜,”陆可看着眼前噼里啪啦燃烧的木材,将熟透的鱼先递给对方,“你吃。”


“楼主...升月庭来信,”飞霜将鱼肚下的肉挑出放在油纸里,递还给陆可,顺便拆掉信件,“他们查到沈将军了。”


陆可和飞霜对视一眼,下了决心似的,看向飞霜递来的信件,飞霜声音很轻,“她被凛冬皇帝捡到的时候,是在南鸢的鸿胪寺…孤儿,凛冬皇帝赐姓沈,收做义女,后又成了将军,成为杀人利刃。”


“世上不会有这么巧的事儿,当年凛冬皇帝来南鸢的京畿做什么?”陆可将干粮掰成两半,给了一半飞霜。


“说是追查晋朝遗孤,可是天下人皆知晋朝皇子早就死在大火中了。”


“这一切,只有到了南鸢才知道了。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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陆可终于到达南边,看着眼前熟悉又陌生的城池,她坐在马车内抬头仰望着露出檐角的太阳,却没发现城墙上暗处站着的沈思怡,对方捏了捏腰边的佩剑,和身边的临渊说,“去见她吧。”


正当陆可将马车拐进由商铺掩盖的升月庭管辖范围时,一位穿着袈裟的和尚落在车前,陆可掀开车帘,一手按住准备拔剑的飞霜。


“寂明大师,久仰。”


临渊看着车内自己的亲阿姊,心里很不是滋味,却害怕四下有旁人偷听,“公主可否移步。”


“请便。”陆可下了马车,吩咐飞霜先回升月庭,自己独自跟随眼前人,到了对方定下的地点。


一推开门,就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,背对自己站着,猝不及防之间,被对方先封住了穴道。


“对不起...”沈思怡先开口,配合临渊扶着陆可坐下,“我比大军早几日到。”


“沈思怡!”陆可瞪着沈思怡,恨不得一腿撂倒她,磨着后槽牙,“你打我!”


“我没有...你听我跟你说。”沈思怡手忙脚乱,站也不是坐也不是,表情有些为难。


“你暗算我!你伙同外人暗算我?!”陆可彻底钻进了死胡同,要不是被点了穴道,估计此刻房顶都已经不保。


“阿姊,是真的有事儿...”


“谁你阿姊,臭和尚别套近乎!”


沈思怡没辙,只好握着陆可的手跟她解释了前因后果,才在对方发呆的间隙解了穴道。


“所以你那天跟我说要去宫里,实则是去城西竹林里密会了?”陆可轻挑了半边眉尾,看着沈思怡。


“怎、怎么能说是密会呢...”


“你俩搁这儿密谋天下一统,完了,谋划九年结发五年,你都瞒着我呐?”


沈思怡老老实实的点头。



她从未想过将这计划全盘托出,只是那一夜临渊去而复返,坚持让陆可知道真相。


“将军您心里明白,阿姊并非一般女流,”临渊皱着眉头,仍旧劝说的姿态面对沈思怡,“她是晋朝的遗孤,这天下民怨久矣。”


在那场骇人听闻的南北战争中,皇朝艾氏一族被屠戮殆尽,自己的族人一路护送唯一的两个遗孤躲进鸿胪寺,在途中陆可被南鸢军队掳走,只剩了临渊一个。


当时计划就已经在沈思怡心中落下种子,她借着自己是郭氏将军后代,吸引了凛冬皇帝的注意,在北方蛰伏的前四年,如坠冰窟。


直到她数次出兵打得南鸢毫无还手,并向对方提出和亲的条件,最后还打着“羞辱南鸢”的旗号,将原本属于凛冬太子妃位置上的陆可,夺到自己身边。


一步步把陆可护进自己的圈子里。


明明是长街相遇的美好场景,明明可以在盛世中互生情愫,让沈思怡没想到的是,当两人再相见时,早已物是人非,对方和自己都抛弃了原本的姓名,甚至陆可也忘了自己,那段记忆就像水中的倒影,模糊变形。


临渊退到屋外,并表示自己还要在宫门下钥前回去,便消失在夜色中。


“累不累啊...”陆可抬手摸着沈思怡的头发,她多日以来绷着的神经也松了下来。


沈思怡抓住陆可的手,揣在怀里,无声的摇摇头,而后凝着泪开口,“所以这一场仗,多半有去无回。”


“草原上的势利是你们的...可是沈思怡你有没有想过,晋朝早就是历史中的晋朝了…”陆可低头合上眼睛,长叹了口气。


“...陆可,这天下本就不应该如此。”


“那也更不应该再起争端而民不聊生,铁蹄所踏之处皆是生灵涂炭,晋朝皇室覆灭,可是如今你们杀的也是别人的孩子。”


“如今已是晚了。”


陆可抬头朝沈思怡笑,“我有一计。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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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后闻那南鸢皇帝暴毙于宫中,此刻又一鸿胪寺僧人横空出世,手握由上古所说的传国玉玺,得玉玺者,得天下,是历朝历代皇帝登位前名正言顺的见证。

之后,南鸢改国号为溱,降伏凛冬沈将军,反攻凛冬国,凛冬皇帝只好大开城门,身着布衣,出城跪拜。

至此,天下一统,百姓安居乐业,开溱朝盛世,新皇帝免除了三年徭役赋税,百姓纷纷称道。

而沈将军与一直在传说中隐匿的溱朝长公主,却始终不见她们的踪影,只有那口口相传的霜玉楼,宾客络绎不绝。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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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陆可!你说好了今日陪我赏雪,你怎么能和飞霜去打理商务呢!”沈思怡皱着眉头,“到底还是她重要?!”


“你骂我?”陆可滴溜着圆眼睛,感觉自己理亏还差了腰,挺直了些,“你骂我!你之前还说护着我,果然啊,都是负心薄幸的种!”


“...到底是谁的错。”沈思怡委屈的低下头,嘀嘀咕咕。


“我来的路上都已经想好了怎么道歉,但是你凶我了,我觉得没必要。”陆可偷偷打量了一眼沈思怡,又背对对方站着。


远处身着明黄色朝服的男子看得差点上前劝架,被飞霜一把拉住,“皇上你可别搅局了。”


“阿姊,也太不讲理了。”


“这是夫妻之道。”


“什么嘛。”



沈思怡狗狗祟祟的从后边儿圈住陆可,看着对方笑出声,陆可强行绷着脸,“知道错了哈?”


“严重认识到了,”沈思怡把对方肩膀掰过来,两人面对面站在簌簌落下雪花的庭院里,“总觉得之前都未曾看够。”


“这下好了,你这一辈子都得看我脸色过日子。”


“任凭公主吩咐。”


雪染白了两人的头发,像是夹杂在乌黑中的点点亮光,沈思怡从前想要的事儿都一一实现,她看着朝自己丢雪球笑得前仰后翻的陆可,觉得一眼就望到了她们即将到来的每一年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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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十二年前」


晋朝故都。


“公主!公主您不可以爬墙啊,奴带您出皇宫就已经违背命令了。”


艾千雪扒拉着将军府的墙瓦,角蹬着墙面,笑着,“阿耶说,读万卷书行万里路,女子亦可习武练剑,我这是轻功。”


院中的郭俏男听见了轻微响动,就看见一个穿着华丽的女孩,扒拉着自家墙头,刚想开口,对方就和自己对上了视线,“欸...”


“不好!被发现了!”艾千雪跳下墙头,朝着热闹的长街冲出去,还不忘吩咐身边人,“你也快跑!”


等郭俏男鬼使神差的追出去,就看见对方摔在长街上,艾千雪只是若无其事的拍拍破了皮流着血的膝盖还想跑,结果没借上力,又摔了。


“哝,”郭俏男蹲下来,将手掌递给艾千雪,“起来吧。”


艾千雪朝郭俏男笑,将颈间的项链解下来,放在对方手心里,“我是当朝公主,别和别人说哦。”


“臣...”


“再会!”


还未等她开口,少女再次跑远,消失在人海中。


八岁相遇,十一相离,十五重逢,二十起共白首,只此一生。


就因惊鸿一瞥,此后,唯有见你是青山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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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幼年我于你有恩,你不打算以身相许吗?」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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-PEACH


我再也!不要!写!这种!番外了!


屁桃:我不行

请把《屁桃不行》打在公屏上


咱们就是给看得云里雾里的宝子们说一说,原来陆可是晋朝遗孤长公主,咱们猫猫原名叫艾千雪,沈思怡是郭氏将门之后郭俏男,郭氏为了皇室战死,只留下沈思怡一个。

所以最后的回忆,就是以她们之前的名字写得,由于就是我的懒惰,没有很扩充,棋局开太大,兜不住了。


*抓6个人看一看我考完之后想看什么合集视频剪辑,我尽量满足一下

之后还会有in sight的视频预告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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